生活如同断线的纸鸢,在疾风中忽高忽低地飘摇,明明看见云端垂下的金线,伸手却只抓住满掌虚空。有人能在飘摇中舞出优美的弧线,有人却在颠簸里跌碎全部体面,命运天平倾斜的角度里,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选择与机缘。早已学会在暴雨来临前独自收拢翅膀,不奢望伞檐,不等待港湾,任凭雨水渗进骨缝结成冰碴。那些深夜独自吞咽的哽咽,最终都化作黎明时分镜中完美的微笑,像精心修补的瓷器,裂纹里浸满无人知晓的胶水。
残阳总在暮云里写意,却画不透人间褶皱。再坚硬的铠甲也防不住暗处飞来的冷箭,再从容的面具也遮不住突如其来的溃败。我能在废墟里搭起避风的帐篷,却在炊烟升起时被寒透的灰烬灼伤眼睛。生活给予的钝痛尚可咬牙承受,唯独人性投下的阴影,总在月光最皎洁时爬上窗棂。
逆风而行时需学会与砂砾共舞,暗礁遍布处要记得为呼吸留缝。这场名为人生的漫长泅渡里,每个转身都会溅起无法倒流的水花。有些温暖注定是途经的驿站,有些承诺不过是月光投下的虚影。当掌心的老茧厚到感受不到痛楚,才惊觉最深的伤口原是那些被称作"成长"的勋章。我们终将在无数次摔碎与粘合中明白,所谓成熟不过是学会用金线绣补褴褛的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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